凌寒洲扫了陆臻臻一眼,徐徐开口:“也好,累了一天了,喝点鸡汤提提神。”
陆臻臻看着二人并肩走远,只觉心口在滴血。
她嫁进凌家五年,因为商人之女的身份,向来不受凌母喜欢。
初时,她和凌寒洲也曾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可随着凌母把岳雨柔接进府,所有一切都变了。
凌母不分青红皂白的罚跪,岳雨柔恰到好处的柔弱,凌寒洲的耐心一点点被耗光。
陆臻臻忽然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等闲变却故人心……”
晚上。
陆臻臻正在榻上看着书等凌寒洲回房,桑枝忽然冲进屋内,语气急促。
“夫人,将军留宿在表小姐那里了!”陆臻臻手上的书骤然掉落,面上血色尽失。
桑枝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连忙将书捡起放在小桌上:“夫人,现在怎么办?”
陆臻臻凄然笑出声,一滴泪滑落脸颊:“不过半月时间,就这么等不及吗?”
一室安静,墙上印着烛火摇晃的影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臻臻忽然起身,艰难的朝床走去,身形单薄。
“把蜡烛灭了吧。”
次日一早。
陆臻臻从凌母那里请安回来,门房递来消息:“夫人,你娘家兄长在府外求见。”
听见家里来人,陆臻臻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下意识心中一紧:“把人带进来吧。”
“是。”
前院正厅。
陆臻臻看着大哥陆堂舟,开口问道:“大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陆堂舟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嫂嫂自从生了小侄后身体一直不好,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有个老大夫说宫中的老太医可能有办法,你能不能让……让妹夫……”
陆臻臻听见嫂嫂生病,心中一急,想了没想就应了下来:“大哥,你放心,等寒洲回来我就和他说。”
陆堂舟瞬间松了口气,但身形又很快颓落下去:“是大哥无用,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每次都只能来找你。”
陆臻臻心中苦笑,但表面还是一片平静:“大家都是一家人,本就该互帮互助的。”
送走陆堂舟后,桑枝看向陆臻臻,有些担心:“夫人,您现在自己都……”
陆臻臻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桑枝,大哥一定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我的。”
当年,凌寒洲在边境打仗时遇了难,陆家为了帮他,几乎是倾尽家财。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家如今才渐渐败落了。
傍晚时分。
陆臻臻估算了时辰,特意在府门口等着凌寒洲回府。
见他下马,立即抬步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却先咳嗽了声:“咳咳——”
凌寒洲蹙了蹙眉,语气有些责怪:“这么冷的天,站门口做什么?”
陆臻臻压下心中酸涩,挂上一抹笑:“我下厨做了莼羹鲈鲙,你上次不是说许久未吃有些想了?”
凌寒洲神色稍稍缓和,抬步朝府内走,语气淡淡:“进去吧。”
雾雨轩小膳厅。
吃到一半,陆臻臻见凌寒洲心情还行,故作不经意开口:“我大哥今日过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