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样,师父果然来找我了,他有迫切想要确认的信息。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将熟睡中的周姒嬉惊醒。
“小凡?”
听到师父的声音,周姒嬉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示意她保持安静,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装作刚刚睡醒。
“师父,你等会儿,我披件衣服。”
我抓紧时间把身上被汗水打透的衣服换下,走了出去。
一见面,师父便上下打量着我。
“小凡,你脸色好差,又生病了吗?”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认为师父在关心我,但现在,我只感到阵阵恶寒。
但我非常清楚,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能有和以往任何不同的表现,一旦被师父察觉,我的麻烦会提前到来。
“师父,我好像是生病了。”
“来,去我屋里说。”
我跟着师父来到他的房间,他扶着我坐到床上。
“小凡,昨天你慌慌张张的离开家,去哪了?”
我很清楚,师父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昨天......有人绑架了周姒嬉。”
“什么?!”
师父大惊失色。
“谁干的?!”
师父的演技非常好,哪怕我已经知道他就是绑匪,依旧无法在他的脸上,看出一点表演的痕迹。
“不知道......我赶到时,那人已经跑掉了。”
“周姑娘怎么样?她没受伤吧?”
“没有,绑匪给她下了春毒,但可能是察觉到有人来,提前逃走了,没得手。”
师父长舒一口气。
“那就好......诶?你刚刚说什么,春毒?”
我故意露出羞涩的表情。
“我已经给她解了。”
师父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怎么解的?”
我低下头,表现的更加羞涩。
“荒山野岭的,我找不到解毒的药,只好......只好......”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师父,他的眼里,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和周姑娘都结为夫妻了。”
师父眼中的激动很快消失,他再次关心起我。
“你身体怎么样?”
“可能是受凉了吧......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话音还未落,师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给我把脉。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我当然知道师父在干嘛,他不是为了给我看病,而是在确认我的纯阳之体,有没有破。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做了一场豪赌。
赌输了,我可能立马丢掉性命!
赌赢了,我还留有翻盘的机会。
我死死的盯着师父的脸,呼吸都不敢大声。
师父号的很仔细,每一秒,都变得十分漫长。
片刻之后,我看到师父嘴角轻轻上扬,但很快又收敛回去。
他松开了我的手腕。
“你的脉象平和,应该只是着凉,过几天就没事了。”
“师父,我还想去睡一会儿。”
“去吧!好好休息。”
迈出师父屋子的时候,我使劲松了口气,汗从后背流出,风一吹,冷到刺骨。
我赌赢了!
在发现瓷瓶里的药粉,就是我这些年生病的罪魁祸首后,我就在思考,师父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我思维敏捷,很快就想到了答案,纯阴之体世间罕见,师父在遇到周姒嬉前,并没有十足的信心找到纯阴之体。
所以,他需要另一个方案,将我的纯阳之体,变成九阳一阴。
他给我下的毒药,便是一种尝试。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我才会偷来一部分药,并一口吃下。
既然这种毒药有改变我体质的功效,那大量服用,有一定概率骗过师父,让他误以为我已经与周姒嬉结合。
风险很大,却是唯一的办法。
幸运的是,我赌赢了。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月食之夜,师父不会再对我和周姒嬉下手,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他,一定会放松下来。
这给了我谋划下一步的机会!
回到自己的屋,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周姒嬉,叮嘱她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表现的和以前一样。
随后,我取出了记载第一针的书页。
看着我手中的书页,周姒嬉疑惑的问道。
“小凡,这是什么?”
“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
“你要学?”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只是和师父打架,我年轻力壮自然不怕,但鬼门十三针还是御鬼之法,每学一针,可御一鬼。
师父已经***到第十一针,理论上可御十一鬼,换句话说,除了附身周姒嬉的红衫鬼,他还有十鬼傍身!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但对我来说,御一鬼与御十一鬼并无区别,因为我没有与鬼斗法的能力!
婆婆给我的护身法器已经毁掉,她也提前表明,不会亲自帮我,因此我想活命,就必须学会和师父相同的手段。
其实我还有另外的活命方法,那就是舍弃周姒嬉,独自逃离,这样红衫鬼想抓我回去,也找不到我。
但我不会这么做,身为男人,怎能丢下自己的媳妇?
“姐,你帮我把风,要是师父来了,及时提醒我。”
周姒嬉应了下来,搬了张椅子,去窗边坐着给我望风。
我专心的学习第一针,书页上的文字晦涩难懂,宛如天书。
好在此法以医术为根基,我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年的医,认真思索后,还是可以理解的。
接下来二十天的时间,我和周姒嬉表现的都很平静,与师父有说有笑,看起来其乐融融。
一离开师父的视线,我就抓紧***第一针,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终于,我练成了!
练成针法,只算成功了一半,因为我尚未拥有属于自己的鬼仆。
想要拥有鬼仆,首先要见到鬼,我想到了后山那片乱坟岗。
上次寻找紫艾给周姒嬉解毒,乱坟岗上有块无字墓碑倾倒为我指路,如果那不是意外,必然是有鬼在帮我。
我想见见他!
第二十三天,我找到了机会,师父外出诊病,隔日才能归来,他前脚离开,我后脚就奔向后山。
经过艰难的跋涉,我再次来到那片乱坟岗。
我走到无字墓碑前,把随身携带的篮子放下,取出祭品与香炉。
三香敬神,四香敬鬼,我点燃四炷线香,捏在手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