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不会半夜偷食堂三轮车!”
我笑了,引擎轰鸣声里,我听见他闷在面罩里的笑声:“抓紧!
被管理员发现要扣工资的!”
砂砾扑在面罩上沙沙作响,他后背的温度透过两层冲锋衣传过来。
拐弯时我重心不稳撞上他肩膀,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哼唱,是跑了调的《漠河舞厅》。
第二天早餐时,我的餐盘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罚单。
背面的小学生字体歪歪扭扭:昨晚的银河值两百块,姐姐打算怎么赔?
我又一次笑了,他好像总是知道怎样能逗我开心。
姜斯年蹲在旅店后院喂沙狐时,我正对着陈乔年留下的攻略本勾画路线。
他突然把毛茸茸的脑袋挤到我面前:“江老师,帮我看看这题?”
递来的窃听屏幕上是道离谱的测试题——“如果穿越到武侠世界,你会给爱人种哪种毒?”
他沾着的食指悬在“情蛊”选项上方,腕骨突出的弧度与陈乔年握钢笔时如出一辙。
“选这个。”
我鬼使神差点向“醉生梦死”,“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多浪漫。”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下一秒突然把冰镇过的沙棘汁贴在我颈侧。
我惊跳起来,撞翻了墨水瓶,纸页漫开***蓝痕。
“哎哎,姐姐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抢救攻略本的模样,和陈乔年当年打翻我颜料盘时的慌乱重叠起来……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的疼。
“赔你。”
傍晚他扛来整株枯了的胡杨,枝干被削成书签形状,细看有一行字,看清了才发现是他刻的——歪歪扭扭的防伪标识:“姜斯年独家修复版。”
深夜晾衣绳突然断裂,我的棉麻长裙与他的冲锋衣在月色里纠缠。
他捡衣服时,我看见他后颈和陈乔年相同的晒伤分界线。
“姐姐的衣服有铃兰香。”
我看着他递衣架的手突然鼻酸。
陈乔年总说沙漠里养不活铃兰,可姜斯年指缝里真的沾着白色花瓣。
他变魔术般从裤兜掏出个小玻璃瓶:“路上采的,就当洗衣费。”
月光照进房子里,当我数到第七片花瓣时,听见他在露台哼陈乔年最爱的《送别》。
但,跑调的尾音突然拐了个弯——变成了沙狐求偶的啾啾声。
6有天,他说带我去沙漠中心数星星。
“有病。”
我脱口而出,尾音却带着笑。
他忽然双手合十,甚至模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