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栀想了很多，却一句话也没说，越过他们径直回了房间。
门一关。
将身后的呵斥隔绝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叶家人终于走了。
叶南栀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床帐愣愣出神。
门倏的被推开，苏谨大步走至床边，眉宇微皱，俯瞰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是那里不舒服吗？”
他语调微沉，带着质问。
但叶南栀始终一言不发。
苏谨眉间更深了，他语气不耐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叶南栀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上辈子，这句话是她经常问苏谨的，那时苏谨给她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这样地过下去，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几乎将人要折磨死。
到最后，她疯了一样摔东西试图引起他的关注，却一无所获。
直到那一次，叶南栀将玻璃砸向他，碎片刮伤了苏谨的手臂。
可苏谨只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骂了一句：“疯婆子。”
那是苏谨第一次骂她，也是伤得她最深的一次。
因为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疯子。
从那以后，叶南栀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每天面无表情，行如死尸……直至最后自杀。
可现在，她的沉默却引来了苏谨的困惑。
叶南栀望向苏谨，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是有一点不舒服。”
听见回应，苏谨眉头稍缓，淡淡道：“不舒服就去卫生所，以后不要在家里胡闹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样冷漠的回应，叶南栀在前世早已习惯，也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
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令叶南栀无比窒息。
次日一早。
叶南栀有些生疏地前往军服厂上工。
她上辈子在这里只干了五年，后来便随着苏谨外派到了国外。
叶南栀刚一到门口，突的，一个陌生的婶子挽住了她，亲热道：“南栀，最近怎么样？我们一起进去吧。”
前世三十年过去，她对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强硬拽了进去。
一进去，婶子便松开了她的手，步伐匆匆进了厂里。
叶南栀有点莫名其妙。
上工的铃声响起，叶南栀看了一圈，才来到记忆里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开始踩缝纫机。
两个小时后。
厂内突的警铃大作。
厂长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气冲冲道：“刚刚厂里失窃了，有人看见是一个生面孔，是谁带来的？”
叶南栀的心骤然一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叶南栀。
厂长顿时冷喝一声：“叶南栀！你说说怎么回事？”
叶南栀心头一颤。
忙上前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是有个人突然上来挽着我，但我不认识她。”
可没有人相信她，难听的话语一茬一茬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