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瑶望着这一幕，忽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心里好像被无数子弹打中，痛得要命。
下一秒，段霖州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朝她的方向望来，也是一怔，然后迅速地推开了谢思萱，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一句冷冰冰的解释：“这是个意外，你不要多想。她只是触景生情，所以失了分寸。”
谢书瑶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胸口蓦然涌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如果段霖州不愿意，谢思萱又哪来的机会“失分寸”？
这一刻，周围越热闹，谢书瑶的心反而越凉。
“我明白了。”谢书瑶没再看他，哑声道，“回家吧，我累了。”
她没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段霖州心中草稿都打上几张了，却没想到谢书瑶就这样轻飘飘地略过了。
一时间，他心里有点怪怪的，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几天，谢书瑶刚到律所，就看到段霖州让谢思萱坐在一个空位上。
她有点惊讶，就看到段霖州抬头看着她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谢书瑶皱了皱眉头，还是跟了上去。
她刚进办公室，就听段霖州漫不经心地说：“你那不是还缺个助理吗？不如让思萱来做。”
谢思萱从前学的也是法律，可大学毕业后就嫁入了豪门，整整五年没再出来工作，现在又怀了孕，谢书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她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一想。
自己马上就要离职，何必再为了这件事花费心力与段霖州争执，便答应了下来：“好。”
从办公室出来后，谢书瑶便吩咐助理道：“让谢思萱负责校对，越简单越好。”
她尤其强调了这句话。
助理应声而去。
可即便如此，几天后还是出了岔子。
这天庭审上，***驳回了谢书瑶递交上来的法律文件，只因文件格式全部出错。
谢书瑶沉着脸回到律所，还没开口，急性子的助理就抢先一步说：“谢思萱！连最简单的校对工作都能搞砸，你一天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这番争吵声音很大，律所的人都看了过来。
谢思萱本来张嘴就要开吵，却在看见段霖州从办公室出来后，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校对完文件就发给了谢律，但她一直没回复我，***那边又催得急，我就直接发过去了。”
“早知道谢律连看都不看，我就加班再检查一遍了。”
谢书瑶一愣，顿时冷下脸来：“这封文件你没发给我，少推卸责任。”
谢思萱顿时眼圈一红，看向了段霖州。
“我就说我来律所，书瑶会不高兴吧，我明明发了，她却还这样冤枉我……”
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还是离职吧，反正这里也没人欢迎我。”
谢书瑶只觉荒谬，立刻就生气地说：“你做错了事还……”
“够了！”
段霖州终于忍不住了，沉下脸，不悦地看向谢书瑶：“你来律所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思萱都多久没接触这一行了？你有必要这么苛责吗？”
“她是你的堂姐，又还怀着孩子，你就不能多体谅她一下吗？”
他眼中满是不满，语气愈发冰冷。
“如果你不愿意带她，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答应了又背后捅刀子。以后思萱我亲自带，你就别管了。”
说完，段霖州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谢思萱带走了。
谢书瑶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惊异的目光，胸口猛地一痛，更觉难以呼吸。
她没想到，段霖州连事情的真假都不愿意去调查一下，就相信了谢思萱的话。
事情的对错很好证明，只需要调查一下工作记录。
可谢书瑶却也不想对段霖州证明了。
没有意义。
即便说清楚了，也不过是在证明段霖州对谢思萱的偏心罢了。
谢书瑶死死攥着手。
这一刻，她终于斩断了对段霖州最后的一丝留恋。
谢书瑶沉默地回到办公室，打下了一份离职申请，便去了律所另一位合伙人王律的办公室。
推开门，她走至王律身前，开口便是一句。
“我要离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