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缩缩的李长安与秦歌硬是被冷艳女子给一脚踹进冰窟。
冰窟里还有一人,正是那个白发长须的老乞丐。
李长安见到此人抑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保持平静。
老乞丐见到冷艳女子立马行礼拜见：“老朽陈疯参见燕谷主。”
冷艳女子极为不屑地盯了一眼老乞丐陈疯,接着将史利引入冰窟,“史将军,您要的人都在冰棺之中。”
眼前是四口冰棺,每口里面都躺着一个人。其中一口冰棺却只有一具身子没有脑袋。
史利盯着冰棺之中的几具死尸,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最终忍不住爆发而出,一拳砸下,一口冰棺四分五裂炸开成了碎末。
“燕谷主,他们都是我突厥的英雄,你也知道突厥人向来有仇必报,本将军想知道谁是凶手？”
冷艳女子道：“史将军,目前还无法得知真凶,但此凶手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朵带血的梅花。这四人皆被砍去脑袋,其他三人脑袋都已设法寻回且缝合上,算是给了死者一个全尸,唯独张木辽的就悬于北城楼无法取回。因为那个该死的校尉颜虎派了众多武林高手埋伏在北城楼。”
史利道：“杀人后还留下一朵带血梅花,此人还真是嚣张至极,如此目中无人会是谁呢？江湖中可曾听闻有此一人？”
冷艳女子道：“说也奇怪,他们四人虽被砍掉脑袋,但并非是因此丧命。”
史利怔道：“那他们是死于何种兵器？”
冷艳女子道：“这四人皆死于一种细薄的片状利器,但并非刀具。这种利器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入他们心脏,以至于在伤口处见不到血迹。史将军放心,我家主公一定会在最短时间替您找到凶手！”
史利点点头,接着便靠近死者,在他们冰冷的尸身上摸索。
冷艳女子问：“史将军想找他们从长安城带来东西吗？就是传闻中的长安秘宝！”
史利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冷艳女子,“莫非你们拿走了？”
冷艳女子道：“我们并未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物品。对了将军,张木辽一行五人潜入长安,如今四人被害,那还有一人呢？您想要的长安秘宝会不会在那人身上？”
史利点点头：“嗯,极有可能！那人叫樊帖木,人称帖木儿，只有一只眼,脖子上有一只蝎子刺青,还望燕谷主让你家主公派人多留意。”
冷艳女子点点头,接着对老乞丐陈疯道：“陈长老,史将军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济安巷的乞丐全听你调遣,翻遍唐王城每个角落也一定要找到独眼帖木儿。”
老乞丐陈疯当即领命,“燕谷主,老朽会动用整个唐王城的弟子寻找此人。”
冷艳女子接着问史利,“将军,是否现在要将这几具尸体从暗道运送出城？”
史利想了想,摇摇头：“罢了罢了,既然没有得到他们从长安带回的东西,本将军就算将他们的尸体出城也无法向可汗交代！他们的尸体就先留在此地,待我突厥大军攻克唐王城再好生将其安葬。”
“既然如此,你二人去协助押送那些姑娘出城吧！”冷艳女子吩咐李长安与秦歌,之后便带领突厥将军史利离开。
待老乞丐陈疯关闭冰窟石门也离开后,李长安与秦歌急忙返回另外一个小溶洞。他们便走边聊。
李长安愤怒道：“此冷艳女子是何人？那金龙面具人又是何人？他们竟敢私通敌军！”
秦歌道：“至于那金龙面具人在下也不知其真实身份。但是这冷艳女子在下认得,她便是隐居在药王谷的其中一位谷主,远近闻名的毒圣燕夕竹,靠毒术横行江湖。她有一位师弟,便是药王谷的另一名谷主鹤白云,江湖人称药王,看似一介书生,却博古通今,医术精湛,能医白骨、活死人。两位谷主可谓是一善一恶。”
李长安道：“想不到在这唐王城乞丐聚集的济安巷地下还藏着这样神秘的黑暗势力,他们勾结外敌,这是要背叛大唐吗？还是想将整个安西都护府所辖城池拱手相让？”
秦歌道：“这与你李兄之间有关系吗？就因为你是大***民？”
李长安道：“这还不够吗？”
秦歌道：“你又能如何？现如今他们还要将刚刚那些囚禁在铁笼子的少女赠送给突厥人,你又能如何？”
说到此,李长安立马急了,想到了自己从鬼市买回的哑巴少女,“快走,还不知道他们将那些少女怎样处置了......”
“放心,咱们就在这溶洞外等候,她们会出来的。里面是一个净水池,等那些姑娘们梳洗打扮好了就会出来。”秦歌指着不远处一个在昏暗灯火下冒着白气的水池说道。
李长安伸长脖子看过去,发现那些黑铁面具人正将那些少女往水池里推。而那些不情愿的少女则被他们狠狠用脚踹进水池。
不时传来一个呵斥声,“洗干净了,就能离开这个不见天日之地。若是被哪个王子相中,就能改变你们的命运！若不从,此地便是你们的地下坟墓！”
李长安情急之下就要往里冲,但被秦歌一把拽住,“急什么,他们人手不够自然会找我俩帮忙。老实待着吧,别露出马脚暴露身份,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喂,你小子是朝廷的人？”
面对秦歌怀疑的目光,李长安摇头：“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你我都得找到存在的意义。”
秦歌笑了笑，“你好像对张木辽挺感兴趣的,难道也是为了长安秘宝？”
李长安一怔，“你倒是说说长安秘宝究竟什么东西？为什么天下人都要得到它？”
秦歌拍拍李长安肩膀，“还在装,继续跟我装吧！据说长安城皇宫丢了件事关大唐国运的重大宝贝,是什么？”
李长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歌道：“张木辽一行五人,如今四人丧命,剩下的樊帖木不知所踪,我怀疑他们从长安带出的东西就在他身上,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李长安道：“你那般肯定此人还在唐王城？”
秦歌道：“据说樊帖木确实还在唐王城,而且已经被人活捉了。因为所有人想要的东西只有他知道在哪里,这便是其他四人已丧命,而唯独他还活着的原因。”
李长安道：“你那么肯定他还活着？”
秦歌道：“没见到尸体就是活着,要么就被人抓了,目的也是要从他身上拿到长安秘宝。”
李长安“嘘”一声,暗示秦歌闭嘴,因为有人正朝二人靠近。
四名黑铁面具人急匆匆从跟前走过,进入溶洞。李长安与秦歌也立马紧跟其后。来到一个冒着白泡,雾气缭绕的天然水池前。先前那些少女们拥挤在水池里,一边清洗身子,一边梳理长发。所有黑铁面具人则背对着她们不敢多看一眼,尽管那些少女们经过梳洗后个个楚楚动人,有着花容月貌。因为这些少女将要送给突厥可汗或者王子、将军们挑选,也许其中某个少女就是将来的王妃或者将军夫人,所以那些黑铁蒙面人怕将来被挖去双眼。
水池旁还有一个暗洞,那些少女清洗好便会进入那个暗洞换上一套崭新的衣裳。之后,她们在几名黑铁面具人的要求下整整齐齐站成一排两排。
这些原本邋遢脏兮兮,头发蓬乱,甚至身上都散发着臭气的少女们,经过一番梳洗后,个个年轻貌美,姿色过人。
李长安在排列整齐的少女当中寻找哑巴少女的身影,可如今哪里还认得出谁是谁？
经过一番挑选后,最终确定五名最出众的貌美少女将会送去突厥军营。其余的少女则会被秘密押送至另外一个地方。
很快,领头的黑铁面具人朝被挑选而出的五名少女发话：“出了这唐王城,你们的命运将会改变！至少你们不会被抓去鬼市贱卖,不会被悬吊在这不见天日之地,不会挨饿受冻,我祝你们好运！”
少女们都很平静,似乎都已认命,又或许那小首领说得对,被送去突厥,总比在唐王城生不如死要好。纵然她们心中有千般不愿,不愿客死他乡,不愿沦为突厥人的玩物,但命运如此,又能如何？
李长安通过脑海中哑巴少女梳洗前的模样,与眼前五位少女进行对比,确定了哑巴少女就在其中,但不敢出声,也不敢有丝毫过分举动。为此他拽着秦歌自告奋勇参与押送五名少女去突厥军营的任务。
因为此去并非一帆风顺,凶险未知,所以没有哪个黑铁面具人自愿前去。最后,小首领只好在众黑铁蒙面人中又挑选出四人,加上李长安与秦歌共六人。
在小首领的带领下,六人押着五名少女首先回到溶洞祭台。祭台中央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口铺着四条大锁链,锁链的一头延伸向下。
“抓紧锁链下去,下面是阴河,撑船可直接出城。”小首领道。
李长安第一个按照小首领的吩咐抓紧锁链爬进黑洞,借助锁链慢慢向下坠。下坠到一定深度,便悬吊在了阴河上空,一条小船早已等候多时的样子。船上有一驼背长发老者,提着灯。
他朝李长安喊道:“松开手就掉下来了。”
李长安松开手,就掉落在船上。
紧接着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掉落在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