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姜清辞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一时愣在了原地，没明白医生说的意思。
反倒是被她拉着的顾生欣喜地勾起了唇角。
医生似乎不想跟姜清辞有太多交流，准备离开时却被她扯住了衣袖。
“你说明白，什么抢救，我女儿吗？”
姜清辞喉头吞咽了几下，近乎失声的询问。
还没进行手术，怎么就没抢救成功？
一定是医生弄错了。
“我女儿还在赌场，更何况我预约的手术在今天，我作为她的母亲还没签字，怎么可能做手术？”
“你们长了嘴就胡乱说话，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医生根本不想继续和姜清辞纠缠，他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说着。
“预约的手术是没做，我说的是抢救手术，你女儿被虐待成那副模样，身为母亲的你不知道吗？”
医生撂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开，只留下呆愣的姜清辞。
顾生见手术对象都死了，自己也留下了一条命，语气轻快了不少。
“清辞，你那会拍下我的时候就说了给你女儿治病。”
“现在你女儿都死了，我也自由了。到时候记得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国。”
顾生得意的语气让姜清辞头疼欲裂，她喘了几口粗气，垂在身侧的手不断颤抖。
她还在安抚自己，一定是医院搞错了。
小小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意识到这点，猛地揪住了顾生的衣领，她的声音尖厉。
“你不是说小小会没事的吗。赌场的人不是答应过你！在还钱期间，不会真要了我女儿的命吗！”
顾生被她的吼声给吓了一跳，他眼神飘忽不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你相信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姜清辞冷静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发颤。
她给裴聿打了电话，但一直显示关机。
而在这时原本被她纠缠的医生去而复返，他扔给姜清辞一份手术报告和免责声明。
“你和裴先生已经是黑户，我是看在你女儿可怜才给她做的手术，这是免责声明。”
那两份报告都沾染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姜清辞愣愣地看着上面的签名，和裴聿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字迹姜清辞不会认错。
死亡报告上写着小小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口腐烂引起的高烧活生生痛死的。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此时她的模样没有任何人会同情。
姜清辞脑海瞬间闪过，赌场里女儿和裴聿不断求救的场景。
女儿痛苦地喊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小，身上的肉一块又一块地被削下。
姜清辞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她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医院的走廊来回踱步。
所有人见她都跟见了神经病一样躲得远远的。
“不可能，小小绝不可能有事，一定是裴聿和医院一起骗我的。”
在看到小小的死亡报告后，原本还有所怀疑的顾生立马松了一口气。
相比姜清辞的崩溃，顾生反而狂喜起来。
还没等他庆祝，姜清辞拉住了他的手。
“我要去赌场把小小带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和小小做手术！”
姜清辞把手里的报告都扔在了地上。
她依旧十分肯定，女儿还在赌场。
可等她来到赌场，却连个人影也没看见，只有地上一滩干涸的血迹。
姜清辞一阵头晕目眩，但还是安慰自己。
“又不一定是小小的血，我在紧张什么……”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地上摆放着一盆血淋淋的肉。
因为高温天气，那些肉都已经散发出腐臭。
甚至还有打手站在肉块旁边高喊着。
“看到这些肉了没有，没钱的，出老千的，下场都是这个！”
姜清辞一直不愿意相信，可是她看见了。
看见肉块里头还有一个银镯子，那是小小四岁生日时，她去寺庙求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