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边境的废弃军事基地比想象中更加阴森。
高耸的铁丝网围墙上挂着"辐射危险"的警示牌，
瞭望塔上的探照灯有规律地扫过荒芜的操场。从外表看，这里像是冷战时期被遗忘的遗迹，
但桑明琪知道，地表之下藏着世界上最危险的秘密。"红外线扫描显示地下有五层结构。
"慕源深调整着夜视望远镜，声音压得极低，"入口在第三号仓库，但至少有二十个守卫。
"桑明琪趴在他旁边的雪地里，刺骨的寒意已经渗透进防寒服。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又迅速消散。"有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去吗？
"慕源深指向基地东侧："那里有个废弃的通风井，直接通到地下二层。守卫相对较少。
"他顿了顿，"但一旦进去，就没有退路了。"桑明琪转头看他。月光下，
慕源深的侧脸棱角分明，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她想伸手拂去那些冰晶，
想再次感受他肌肤的温度，但时间不允许了。"那就走吧。"她轻声说，
调整了一下耳钉通讯器，"为了梓桐，为了我父亲...为了结束这一切。
"慕源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然后他点点头，
率先向基地移动。他们像两只幽灵般穿过警戒线，避开巡逻队，来到东侧的通风井。
井盖已经被积雪覆盖，慕源深小心地撬开它，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我先下。"他系好绳索，
递给桑明琪一个小型耳机，"保持通讯。"桑明琪点头，看着他消失在洞口。几分钟后，
耳机里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安全信号。她深吸一口气，抓住绳索滑入黑暗。
通风井底部比想象中宽敞，但空气浑浊，带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
慕源深已经解决了两个守卫，他们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角落。"这边。"他拉着桑明琪的手，
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进。墙壁上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像两个不安的幽灵。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的电子锁闪着红光。
慕源深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装置贴在锁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速滚动。
"这是...""密码破解器。"慕源深紧盯着屏幕，"林毅设计的，没想到会用在他身上。
"随着"滴"的一声，门锁变绿，缓缓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桑明琪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中央是一个透明的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肖梓彤。
她全身连接着数十根管线，眼睛紧闭，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光点流动。更可怕的是，
大厅周围排列着数十个同样的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有一个"桑明琪"克隆体！
"天啊..."桑明琪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却被慕源深拉住。"等等，有动静。
"大厅另一侧的门滑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被推了进来。推轮椅的人戴着面具，
但桑明琪立刻认出了那个背影——林毅！他不是被肖梓彤击毙了吗？
轮椅缓缓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桑明琪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人：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
面容憔悴却依然能看出与她相似的轮廓。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与她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父亲..."这个词不由自主地从她唇间滑出。轮椅上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
突然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琪琪？是你吗？"慕源深握紧桑明琪的手，无声地摇头。
但已经太迟了——林毅猛地拔出手枪，对准了他们藏身的阴影处！"出来吧，桑**。
"林毅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机械而冰冷，""教授"想见你。
"慕源深捏了捏桑明琪的手指，用眼神传达了一个计划。然后他猛地推了她一把，
自己则向反方向翻滚而出，同时开枪射击！混乱中，桑明琪冲向轮椅上的男人，
而慕源深与林毅交上了火。子弹在培养舱间穿梭，几个克隆体的舱体被击中，液体喷涌而出。
"父亲！"桑明琪跪在轮椅前，双手颤抖着触碰男人的膝盖，"真的是你吗？
"男人——林琰——的眼中涌出泪水。他艰难地抬起瘦骨嶙峋的手，
抚摸女儿的脸："你长大了...和妈妈真像..."一声刺耳的警报突然响彻大厅，
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自毁程序已启动。"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布，"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倒计时十分钟。"林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用的，慕源深！
整个设施都会在十分钟内化为灰烬！而桑明琪...她会成为"教授"最完美的作品！
"桑明琪转头看去，只见林毅站在一个控制台前，疯狂地输入代码。慕源深试图接近他，
却被突然从地面升起的透明防护罩挡住！"琪琪，听我说。
"林琰虚弱但急切地抓住女儿的手，"主控台...只有你的基因序列能解锁。
纳米机器人...解救那些被控制的人...""但林毅说会启动自毁...""他在撒谎！
"林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治疗神经系统疾病的...他们把它变成了武器..."他艰难地指向大厅中央的一个立柱，
去那里...把手放在识别器上...它会扫描你的基因..."桑明琪犹豫地看向慕源深，
后者正拼命击打防护罩，试图突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无需言语就明白彼此的想法。
"快去！"林琰推了她一把，"没时间了！"桑明琪吻了吻父亲的额头，然后冲向中央立柱。
立柱顶端确实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周围刻满了复杂的电路纹路。"别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