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岑念
简介:可却没能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打断这场荒谬的仪式。岑念是被冷醒的。水泥地冻得发凉,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四肢像被灌了铅,意识缓缓回笼的那一瞬,她还没睁眼,就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可却没能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打断这场荒谬的仪式。岑念是被冷醒的。水泥地冻得发凉,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四肢像被灌了铅,意识缓缓回笼的那一瞬,她还没睁眼,就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随后,有一道冷厉的视线扫过她的...
可却没能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打断这场荒谬的仪式。
岑念是被冷醒的。
水泥地冻得发凉,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四肢像被灌了铅,意识缓缓回笼的那一瞬,她还没睁眼,就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随后,有一道冷厉的视线扫过她的脸,岑念下意识眯起眼,那道熟悉又高大的身影映入视线。
是阿虎。
她认得他,从前他常在自己身边守着,是季承誉派来保护她的。圈里人都说他是季承誉养的狗,只听一个人的命令,后来,那个唯一的人变成了两个。
她和季承誉。
“阿虎?”她声音干涩得厉害,不敢相信,“你...”
阿虎的眼神有一瞬的闪躲,他垂下眼:“对不起,岑小姐,是季总的命令。他说,今天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哪怕是我?”
她语气轻得几不可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阿虎没有回答,只道:“等婚礼结束,我就带您出去...委屈您了。”
说完,门被从外面轻轻带上。
岑念环视一圈,才发现这是个冷库。
外头有多热,里面的温度便有多低。
随着门被关上,冷库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封死,冷意逼人,穿透骨缝。
岑念挣扎着想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极紧,几乎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阿虎始终没再来,她只觉得身体从冷到麻,再由麻变得灼热。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季承誉推门而入,他神情焦急,下一秒就朝她奔来,一把抱住她,低声说:“念念,别怕,这些都是假的...我没背叛你,我没有娶白姝予。”
可梦终究是梦。
她在昏睡中忽地惊醒,声音还没出口,手已经下意识伸了出去。
“季承誉!”
下一秒,手掌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
她睁开眼,是季承誉。
他坐在她床边,手里拿着一条冰毛巾,正轻轻替她擦拭额头和脸颊。
季承誉的动作温柔至极,眉眼间写满了关切,那一刻让岑念觉得好似时光倒流,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身体向来很好,连感冒都不太有,偏偏那年流感肆虐,她也中了招。
烧得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医护人员戴着口罩进进出出,她窝在病床上,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他,逆着白炽的灯光走进来,连口罩都没带,就那么坐在她床边,从护工手里接过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低声问:“念念,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病得浑身难受,鬼使神差地说:“要是我一直不好怎么办?”
季承誉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那天,他还送了她一个银镯子。
她疑惑,他只说:“庙里求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镯子是他在一座古庙里,一步一拜,叩了整整999个头才求来的平安镯。
她当时感动得想,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爱她的人了。
可如今,依旧是熟悉的动作,眼前的季承誉仍旧温柔,却让她打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季承誉...”她声音发虚,“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帮她擦着脸,毛巾一遍一遍掠过她发烫的额头。
岑念看着他,眼底泛出些湿意,咬着唇,一字一顿道:
“你爱上她了吗?”
季承誉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应。
岑念的心仿佛被狠狠拧了一下。
她再次问道:“你爱上白姝予了吗?”
眼泪在眼眶打转,终于滑落。
季承誉突然俯身,轻轻亲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终于开口,“她在国外那段时间,检查出了癌症,医生说...她时日不多了。”
岑念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父亲找到我,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我在一起,不奢求我爱她,只求我能在她最后的时间里,替她圆一次梦。”
岑念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可你从来没告诉我。”
季承誉低头,声音很轻:“我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你误会。”
“那阿虎呢。”岑念哑声道。
岑念苦笑道:“你这么严防死守,是怕我撞见、破坏你们的婚礼吗?”
“我没想到阿虎会对你下手。”他说,“你放心,我已经罚过他了。我答应她父亲,只这一次。之后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平静的就像是在谈一场买卖。
“就这一次。”他重复道,抬眸看着她,“念念,你相信我。”
岑念望着他,眼底渐渐浮出一点痛意。
就这一次。
说的轻易,可她不是菩萨,也不是神。
她心里也会疼。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觉得万分疲惫,闭上了眼。
梦里依旧是那双温柔的手,在替她擦汗、捂手,动作轻柔得仿佛从未伤害过她。
她努力劝说自己相信他,哪怕这个人冷心冷情到极点,也许偶尔也会对除自己之外的人大发善心。
她问自己:
“岑念,你要的是一个无情无爱的季承誉吗?”
可这一夜的梦太长,她在梦里一遍遍地怀疑,又一遍遍地宽恕,反复挣扎,像掉入一场永远醒不来的轮回。
直至清晨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岑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受到有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在她手上摩挲着。
她下意识以为是季承誉,因为过去的季承誉,最喜欢在睡觉时,摩挲着她的头发,好像所有的情意都同这头发般,绕指而柔。
可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从未想过会出现的人——白姝予。
她蹲在床头,手里拿着把剪刀。
笑得满脸恶意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