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花沈砚赵宝柱》压岁钱被偷后我成了侯夫人小说全本章节在线阅读

压岁钱被偷后我成了侯夫人第1章压岁钱被偷后我成了侯

我娘偷走我压岁钱那年，我哭着撕碎了那张欠条。十年后她跪在我侯府门前，说弟弟要娶亲。
我笑着指她当年按过手印的欠条：“还钱再说。”夫君假死那夜，
我听见娘在柴房跟人密谋：“这丫头心软，饿她三天准听话。
”我踹开柴房门冷笑：“饿三天？娘忘了我当稳婆时怎么收拾不听话的产妇了？
”01娘的手伸进我枕头下时，窗纸才透出蟹壳青。我闭着眼，呼吸压在喉咙里。
铜钱串子轻碰的细响，像针扎进耳膜。“莺莺啊，”她的影子伏在床沿，声音黏糊糊的，
“你姐学琴，先生等着束脩呢。”她的手摸索着，抽走了那串新崭崭的两百文压岁钱。
红绳还留着一丝我捂了一夜的温热。我猛地坐起，眼睛死死盯住她攥紧的拳头：“还我！
”那是我替城西王员外家接了三天三夜难产的双生子，手心磨出血泡才得的赏。娘吓了一跳，
手背到身后，脸上挤出笑：“你这孩子！娘先借着，
赶明儿给你买个新头花……”“买头花用两百文？”我赤脚跳下冰冷的泥地，
去掰她藏在身后的手，“那是我的钱！你怎不去动大姐妆匣里的银簪子？
怎不拿小弟枕头下那对金花生？”她的脸猛地一沉，胳膊肘狠狠撞开我胸口。
我踉跄着撞上桌角，疼得抽气。“死丫头！反了你了！”她啐了一口，
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黄麻纸，又抠出两枚油腻的铜钱拍在桌上，“喏！写个欠条，
先还你一百！余下的…家里实在艰难！
”纸上是歪歪扭扭的墨字：“赵金花借女赵莺莺钱一百文整。”底下按着她鲜红的指印。
桌上那两枚铜钱，沾着灶灰。我抓起那张纸，指尖抖得厉害。娘揣着剩下的一百文，
转身就走，门板摔得山响。眼泪滚下来，烫得脸皮生疼。我盯着那鲜红的指印，
猛地将纸撕成碎片，扬手扔进燃着的炭盆。火舌一卷，纸灰打着旋儿飞起。碎片未燃尽，
飘落在冷灰里。窗外传来小弟欢快的叫嚷：“娘！我要吃糖人儿！
”02十年后的风卷着雪沫子，扑在侯府厚重的朱漆大门上。守门小厮缩着脖子跺脚，
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扯碎。我抱着暖炉，指尖无意识描摹着袖口银线绣的缠枝莲。“夫人，
”大丫鬟云袖挑帘进来，带着一股寒气，“人…还在角门外跪着。”我拨了拨炉里的银炭，
火星噼啪轻响：“跪多久了？”“快一个时辰了。”云袖声音低下去，
“说是…冻得嘴唇都紫了。”茶盏搁在紫檀小几上，一声轻响。我站起身，
厚重的织金锦缎裙裾拂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角门开了条缝，寒风呼地灌进来，
吹得人一凛。门外石阶上，一个裹着破旧棉袄的妇人蜷缩着。头发被风吹得蓬乱，
花白了大半，脸上刻着深重的沟壑。雪花落了她满头满肩，几乎像个雪人。正是赵金花。
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在看见我身上华贵的银狐裘时骤然迸出亮光，
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枯树枝般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门槛：“莺莺！娘的莺莺啊！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冻裂的手背上，那点暗红的旧疤刺眼。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说话。“莺莺！”她仰着脸，眼泪混着雪水泥水往下淌，“你弟弟…你弟弟要娶亲了！
好人家的姑娘啊！可人家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家里…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呀！
”她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阶上，砰砰作响，“娘知道从前亏欠你…娘给你磕头！
求你…求你帮帮你亲弟弟！”风卷着雪，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我拢了拢银狐裘的领口，
声音比阶上的雪还冷：“哦？弟弟娶亲？”我微微俯身，
靠近她那张涕泪横流、写满哀求的脸，清晰地吐出几个字，“那好啊。先把欠我的钱，
连本带利，还清再说。”赵金花猛地僵住，仰头看我，像是不认识我这个人。嘴唇哆嗦着，
半天才挤出一句：“…什…什么钱？”我直起身，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怎么？娘忘了？十年前那个大清早，
你从我枕头底下摸走的两百文压岁钱。当时，你可是按了手印，写了欠条的。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死人。抓着门槛的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03寒风卷着雪沫子，在侯府高高的青砖墙下打着旋儿。
赵金花枯槁的手指死死***冰冷的门槛石缝，指甲几乎要劈开。她仰着脸，
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莺莺…你…你还记着那点小孩子过家家的……”“过家家？
”我轻笑出声，截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刮过冻硬的空气，“娘亲手写的欠条，
按的红手印，也是过家家？”我拢着暖炉，指尖感受到铜炉壁传来的稳定暖意，
声音却淬了冰，“还是说，娘觉得侯府夫人的记性，跟当年泥地里打滚的小丫头一样，
任人***？”她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身子晃了晃，瘫软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阶，
发出压抑的呜咽：“娘错了…娘当年是猪油蒙了心…娘不是人！”她猛地抬起头，
脸上涕泪横流，混着雪水泥污，狼狈不堪，“可…可那才两百文！莺莺，你如今是侯夫人了！
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你弟弟活命了啊！他是你亲弟弟！你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啊！
”一样的血？我看着她额上那道陈年旧疤——那是她为护着抢我糖吃的小弟，
被我用柴火棍划的。那时她的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了我。“两百文？”我微微偏头，
仿佛在认真思考，“嗯，是不多。”她眼中瞬间燃起卑微的希望，
然而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可娘忘了吗？利滚利，驴打滚。十年了，这债，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得翻。”“翻…翻多少？”她声音抖得不成调。“不多。
”我垂眸，欣赏着自己袖口繁复的银线缠枝莲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雪，“两千两。
”“两…两千两？！”赵金花眼珠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条离水的鱼，
整个人往后一仰，瘫倒在雪地里，彻底僵住。风雪扑在她灰败的脸上，她一动不动，
只有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侯府门楣上高悬的、象征着滔***势的鎏金牌匾。“云袖，
”我转身，厚重的锦缎裙裾扫过冰冷的石阶，“天寒地冻的，别让‘贵客’冻坏了身子骨。
请进来，安置到后头柴房旁的耳房去，炭火…就不必了，烧点热水暖暖吧。”“是，夫人。
”云袖垂首应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04侯府深处，柴房旁边的耳房像个冰窖。
风从糊窗的破纸洞里钻进来，呜呜作响。赵金花蜷缩在光秃秃的硬板床上，
裹着云袖“施舍”给她的一条半旧薄被，冻得牙齿咯咯打架。桌上那碗冒着微弱热气的白水，
早已凉透。不知过了多久，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钥匙***锁孔的细微声响。
门被推开一道缝，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形高大的男人闪身进来，迅速反手掩上门。“娘！
”刻意压低的男声带着一丝不耐和焦灼。赵金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猛地从床上弹起扑过去：“儿啊！你可来了！娘快冻死了！那死丫头心硬得像石头！
”她死死抓住来人的胳膊，是她的宝贝儿子，赵宝柱。赵宝柱烦躁地甩开她的手，
掀开斗篷帽子，露出一张被酒色浸染得有些浮肿的脸。他***手哈气，
环顾这四壁透风的破屋子，眼底满是嫌恶：“少废话！事办得怎么样了？那**松口没？
银子呢？”赵金花哭丧着脸：“松口？她…她翻旧账！要我们还两千两银子！两千两啊！
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两千两？！”赵宝柱倒抽一口凉气，眼珠子都红了，
“她怎么不去抢！侯府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这死丫头！
”他焦躁地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踩得地上的干草窸窣响，“不行！不能这么耗下去！
我那相好的翠红楼小桃红可等不起！没银子，她娘就要把她卖给城东棺材铺的张瘸子了！
”他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凑近赵金花，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股子阴毒：“娘！你是她亲娘！你得想法子拿捏她！她不就是记恨小时候那点破事吗？
心软！对，她心软！你看她今天不还是把你弄进来了？
”赵金花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你是说……”赵宝柱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饿她！娘，
你想法子！饿她个三天！保管她什么气性都没了！当年在村里，
你不就用这法子治得她服服帖帖？饿得她眼冒金星，
最后不还是乖乖把藏起来的半个窝头给你弟弟了？”柴房堆满的干草垛后，阴影浓重如墨。
我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母子俩压低的、充满算计的密语，一字不落，
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窝。饿三天？
我无声地勾起唇角，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原来在你们心里，我赵莺莺，
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饿几顿就会摇尾乞怜的可怜虫。05赵宝柱的毒计还在继续，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娘脸上：“……就关柴房！娘你装病！引她来看你！
然后……”他做了个锁门的手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凶狠，“饿上三天！
看她骨头还硬不硬！到时候别说两千两，
整个侯府库房都得……”“吱呀——”柴房那扇沉重破旧的木门，
猛地被一股大力从外面踹开！腐朽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门板狠狠撞在土墙上，
震落簌簌灰尘。屋内的密语戛然而止。风雪裹挟着刺骨的寒气，
呼啸着灌进这狭小污浊的空间。赵金花和赵宝柱像两只被强光突然照到的老鼠，
惊骇地僵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狠毒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惊恐。我站在门口，
身后是沉沉的夜色和漫天飞雪。侯府巡夜婆子手里的灯笼光，幽幽地映着我半边脸，
另一半则隐在浓重的阴影里。身上那件银狐裘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微光。“饿三天？
”我抬脚，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进柴房。靴底踩在干枯的草梗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每一声，都像踩在那对母子骤然停止跳动的心上。我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子，
缓缓扫过赵金花惨无人色的脸，最后钉在赵宝柱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我的好弟弟，”我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却让赵宝柱猛地打了个寒颤，
双腿发软，“教你娘用饿肚子来拿捏我？”我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微微歪头，
唇角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讥诮，在空旷破败的柴房里激起回响，“你姐姐我，
在给人当稳婆接生的时候，
是怎么对付那些仗着肚子里的金疙瘩、撒泼打滚不肯听话、耽误产程害人害己的蠢货产妇的？
！”赵宝柱瞳孔骤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堆满杂物的土墙上。06柴房里死寂。只有寒风穿过破窗纸洞的呜咽，
和赵宝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他背抵着冰冷的土墙，退无可退，
眼里的凶狠早被恐惧撕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惶。我向前逼近一步，
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劣质脂粉混合着酒气的酸腐味道。“不肯用力？
”我盯着他骤然放大的瞳孔，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稳婆特有的、掌控生死的冷酷腔调，“那就用银针，扎合谷，扎三阴交！
疼得她浑身打颤，自然就知道什么叫力气！”赵金花瘫软在地，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目光转向她，
冰冷的没有一丝波澜：“胎位不正？那就上手！揉！推！硬生生把那不听话的孽障给扳回来！
管她哭爹喊娘叫得如何凄惨！”我抬起手，五指张开，
对着虚空做了一个狠狠揉按推挤的动作。
赵宝柱看着那只保养得宜、此刻却仿佛蕴藏着可怕力量的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浓重的尿臊味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开。
“至于那些仗着有点身份，哭天抢地、撒泼打滚、要死要活耽误时辰的……”我收回手，
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银狐裘袖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那就更好办了。”我抬眼，目光如冰锥，
直刺地上抖成一团的赵金花：“直接丢进冷水里泡着！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不嚎了，
什么时候捞出来！几回下来，保管她比谁都知道什么叫‘配合’！”“娘，”我微微俯身，
靠近她那张涕泪模糊、写满无边恐惧的脸，声音轻得像耳语，“您说，这套法子，
用在您这宝贝疙瘩儿子身上，合不合适？
”我指了指瘫跪在地、尿了裤子、面无人色的赵宝柱，“先扎针，再揉按，
最后丢冷水缸里醒醒脑子？您觉得，他能熬过几道？
”赵金花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抽噎，白眼一翻，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头一歪，
彻底昏死过去。一股恶臭从她身下弥漫开来。“没用的东西。”我直起身，
嫌恶地用帕子掩住口鼻，看都没看地上昏厥的赵金花和瘫软如泥的赵宝柱，
转身对门外阴影里肃立的侯府护卫冷声道，“捆结实了，堵上嘴。丢进柴房最里面那间空屋，
锁死。没我的吩咐，一滴水一粒米都不准给。”“是！夫人！”护卫的声音斩钉截铁。
厚重的柴房门在我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污秽与绝望。风雪扑面，
我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戾气，似乎才稍稍平息。07侯府正堂，
白幡垂落，烛火摇曳。巨大的黑漆棺椁停在正中，散发着新木和油漆混合的刺鼻气味。
我那新婚不过三月、奉旨出征北疆的夫君，定远侯沈砚的衣冠灵柩，正停在此处。府里上下，
一片素缟。我一身重孝，跪在冰冷的***上，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跳跃的火光映着我苍白的脸，眼底却一片干涸。云袖悄步进来，在我身后跪下，
低声道：“夫人，都按您的吩咐，那两人锁在西角院最偏的柴房了。派了可靠的人轮流守着。
”火舌卷着黄纸，瞬间化为黑蝶般的灰烬。我盯着那跳跃的火苗，
声音没什么起伏：“知道了。”云袖迟疑了一下，
声音压得更低：“还有…侯爷阵亡的讣告传来后，府里…府里人心有些浮动。
尤其是西院的柳姨娘，今儿下午，她娘家嫂子来了一趟，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走的时候，
柳姨娘眼睛红红的……”柳氏。沈砚出征前一个月，老夫人做主硬塞进来的良妾，
据说是他某个远房表妹。沈砚连她院子都没踏进过半步。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人走茶凉，
树倒猢狲散，自古如此。夜渐深。守灵的仆妇开始打盹。
灵堂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雪。膝盖跪得麻木，我扶着棺椁边缘，
想借力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腿。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异响，
从厚重的棺椁内部传来！笃…笃笃…像是…指节轻轻叩击木板的声音！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扶着棺椁边缘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几乎嵌进冰冷的黑漆里。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来！不是错觉！那声音又响了一下！
笃…笃…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棺材里…有东西？！08那“笃笃”的叩击声，
像冰冷的鼓槌，一下下敲在我骤然停跳的心口。灵堂里惨白的烛光跳跃着，
将棺椁巨大的黑影投在墙壁上，狰狞地晃动着。我屏住呼吸，指尖死死***冰冷的棺木边缘，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的背脊，黏腻冰凉。声音停了。
死寂重新笼罩灵堂，只剩下烛火不安的哔剥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幻觉？
冻僵了产生的错觉？不！那声音太清晰！太真实！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侧耳倾听，
将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具巨大的黑漆棺椁上。风卷着雪粒子扑打着窗棂，呜咽作响。
时间一点点流逝，
快要断裂时——“呃……”一声极低、极压抑的、仿佛濒死之人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痛苦**，
穿透厚重的棺木，幽幽地钻了出来！这绝不是幻觉！棺材里有人！而且是个活人！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夫君的衣冠棺里？！是刺客？
还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进脑海——难道沈砚他……没死？！
这个念头像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我全身的血液！如果棺中真是他，他为何要藏身于此？
为何要诈死？这滔天的欺君之罪背后，藏着什么？！“谁…在里面？”我压低声音，颤抖着，
几乎贴着棺木的缝隙问。声音干涩得厉害。里面瞬间死寂。仿佛刚才的**只是我的幻听。
“说话！”我加重了语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再不出声，
我立刻叫人开棺！”“别…别叫…”一个极其虚弱、沙哑得几乎辨不出原声的男音，
断断续续地从棺椁缝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垂死的喘息，“…是…是我…”轰隆！
尽管那声音破碎不堪，但***夜相对三月，怎会听不出？！是沈砚！真的是他！他没死！
他竟然藏在给他自己准备的衣冠棺里！09“沈砚？！”我失声低叫，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冲击得我眼前发黑，“你没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千头万绪瞬间堵在喉咙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棺椁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呛咳，
是他更加虚弱、断断续续的声音：“…水…莺莺…给…我点水…”那声音干裂得像砂纸摩擦，
带着垂死的渴求。水？我下意识看向灵前供桌上那碗早已冰冷的清水。诈死藏棺，欺君瞒天，
如今像条濒死的狗一样蜷缩在这里讨水喝？一股冰冷的怒火猛地窜起，
瞬间压过了最初的震惊。我盯着那口巨大冰冷的黑棺，声音冷得像冰：“水？侯爷想要水？
”里面的喘息声急促起来，带着痛苦的**。“好啊。”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端起供桌上那碗冰冷的清水，却没有递向棺椁，
反而慢条斯理地走到燃烧着的火盆边。跳跃的火光映着我苍白的孝服和冰冷的脸。
“侯爷想要水，总得先告诉我，”我手腕一倾，碗中冰冷的清水哗啦一声，
尽数浇进燃烧的纸钱堆里！嗤——！一股浓烈的白烟猛地腾起，夹杂着纸灰的焦糊味。
火盆里的火焰瞬间矮了一大截，明灭不定，发出痛苦的滋滋声。“——你诈死藏棺，
欺君罔上，将我这新婚妻子置于何地？又将整个定远侯府满门性命，置于何地？！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刺骨的寒意，在空旷寂静的灵堂里激起森然回响。
棺椁里瞬间死寂。连那微弱的喘息都停了。浓白的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灵堂惨白的烛光。
我站在烟雾之后，盯着那口沉默的黑棺，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过去：“还有，
西角院柴房里锁着的那对母子，赵金花和赵宝柱，他们口口声声要饿死我这个侯府夫人，
好谋夺家产。侯爷藏身于此，对这出好戏，又知道几分？！”“说话！”我厉声喝道，
指尖几乎要抠进冰冷的碗壁。棺椁里，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终于，
、带着无尽苦涩的长叹从棺木缝隙里逸出：“…莺莺…我…也是…身不由己…”10灵堂里，
纸灰和冷水蒸腾起的白烟还未散尽，带着一股呛人的焦糊味。棺椁里那声疲惫苦涩的叹息，
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翻腾的怒火里。“身不由己？”我冷笑，将空碗重重搁回供桌，
发出刺耳的声响，“好一个身不由己！侯爷不妨说说，是怎样的‘身不由己’，
逼得你要用这灭九族的欺君大罪，藏身在这晦气的棺材里苟延残喘？”棺椁内沉默了半晌，
只余下压抑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喘息声。就在我以为他又要装死时，
那沙哑破碎的声音才艰难地响起，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恐惧。
“…北疆…败了…”他吐出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力气，又呛咳起来。败了？
朝廷邸报明明说沈砚率军大破狄戎王帐，斩首数千，只是侯爷本人“不幸”身中流矢殉国！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大败…”沈砚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浸着血泪，
…我们…中了埋伏…五万大军…十不存一…副帅…王贲…他…他是狄戎安插了二十年的细作！
是他…泄露了行军路线…打开了关隘…”王贲？那个在朝中以忠勇闻名的王老将军？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细作？二十年的细作爬到副帅高位？
着…杀出重围…但…王贲的人…像跗骨之蛆…一路追杀…”棺椁里的声音充满了濒死的恐惧，
“…他们…要灭口…要坐实我‘阵亡’…更要…栽我一个…通敌叛国…畏罪自尽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