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抱起橘猫团子。
它爪子里还夹着一根羽毛玩具，是她以前加班时编的。
她穿上外套，抱着它出门。
“去哪儿？”程彦拎着钥匙下楼，看她抱猫起疑。
“送走。”苏婉语气平淡。
“送哪？”
“宠物救助站。”
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自然是要给团子找个新家。
程彦脸色一变：“团子是我们一起养的猫，你一句话就要送人？”
周启然推门进来，刚好听见：“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猫送走？苏婉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苏婉看着他：“这猫一直睡我房间，吃我备的粮，生病时我带它看医生。你们现在一句我们一起养的，就能指责我送走它？”
“你就是太狠心。”
周启然脸色冷下来，“你现在越来越陌生了，搞得好像我们全都亏欠你一样。”
“你们没亏欠我。”
苏婉嘴角微动，“你们只是不记得，是我一手把团子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养大的。”
“行了。”程彦摇头，“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们不拦你。只是以后别再说这些情绪话，好像你一个人在受苦。”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说。”
她抱紧猫，推门离开。
楼上陆芷正打电话，一身睡衣。
她看到苏婉出门，眨了下眼，没打招呼。
苏婉在救助站办完登记手续，把猫托付给负责人。
“真舍得？这猫挺认你的。”
负责人问。
她没答，摸了摸猫头：“它该找个新家了。”
正巧，公司财务发来提示：合作方催缴罚金，请尽快处理。
这是她主动承担项目失败代价的一部分，三百万违约金，公司决定不出。
她拿自己最后一笔积蓄打了款。
发票盖章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干干净净了。
晚上，她走进书房，看着那张旧木桌。
三年前周启然用她系统支持的模型，拿到第一个科研项目资金时，就坐在这张桌前兴奋画蓝图。
程彦拿着她帮忙整理的企划，踩着地板练演讲。
现在呢？
他们把她送出主卧，把猫赶出门外，把责任扔给她，把合照换成新三人组合。
她坐下来，翻开系统面板。
她在注销系统授权人那一栏，输入两个名字：
周启然，程彦。
再无归属人权限。
她按下确认。
屏幕黑了一秒，提示跳出：
【解绑成功，相关人系统能力回收完成。】
她合上电脑，关灯。
窗外深夜安静。
整个别墅仿佛从来没有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