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景宜
简介:没过几日,桑景宜被传唤入宫。她跪在椒房殿的织金地毯上,小腹仍隐隐作痛。皇后端坐在凤座上,鎏金护甲轻叩着青玉茶盏。“听说你经常打骂临儿,害得临儿手臂淤青?”皇后声音不疾不徐,“本宫这个侄儿,可是季家唯一的血脉。”没过几日,桑景宜被传唤入宫。她跪在椒房殿的织金地毯上,小腹仍隐隐作痛。皇后端坐在凤座上,鎏金护甲轻叩着青玉茶盏。“听说你经常打骂临儿,害得临儿手臂淤青?”皇后声音不疾不徐,“本宫这个侄儿,可是季家唯一的...
没过几日,桑景宜被传唤入宫。
她跪在椒房殿的织金地毯上,小腹仍隐隐作痛。
皇后端坐在凤座上,鎏金护甲轻叩着青玉茶盏。
“听说你经常打骂临儿,害得临儿手臂淤青?”皇后声音不疾不徐,“本宫这个侄儿,可是季家唯一的血脉。”
桑景宜额头触地:“臣妇不敢。”
“啪!”
茶盏在她脚边炸开,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瞬间烫出红痕。
“还敢狡辩!”皇后突然拔高声音,“淮书都亲眼看见了!临儿才五岁,难道会自己掐伤自己诬陷你不成?”
桑景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她知道辩解无用,索性不再多言。
“臣妇知错。”
“本宫会派刘嬷嬷去将军府,好好教教你怎么守妇徳。”
桑景宜艰难叩首:“谢娘娘恩典。”
出宫时,她才发现只有自己没有轿辇。
苏明月抱着季临上了八人抬的软轿,季淮书翻身上马,侍卫们已经列队准备出发。
“姐姐快些呀。”苏明月掀开轿帘,“天黑前还得回府喝药呢。”
桑景宜拖着疼痛的双腿跟上队伍。
才流产的身子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没走多远就眼前发黑。
她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宫道的碎石上。
“晦气。”季淮书头也不回地吩咐,“拖着她走。”
粗粝的麻绳捆住桑景宜的手腕,侍卫粗暴地拽着她前行。
桑景宜像块破布般被拖在队伍最后,裙摆很快磨破,在宫道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宫门近在眼前时,侍卫终于松开绳子。
桑景宜瘫在地上,看见季临正踮脚想爬上马车。
“我要自己上去!”季临突然转身,指着桑景宜,“你跪下,我要踩着你的背上去!”
桑景宜浑身发抖:“临儿……”
“按他说的做。”季淮书冷声道。
两个侍卫立刻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跪趴在地上。
季临的小靴子重重踩上她的后背时,她听见自己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明月,你也上去。”季淮书突然开口。
苏明月掩唇娇笑:“这……不太好吧?”
话虽这么说,她却已经提起裙摆。
绣鞋故意碾过桑景宜撑地的手指,又在她背上狠狠一踏。
桑景宜闷哼一声,险些栽倒。
“哎呀,姐姐怎么这么不稳当。”苏明月钻进轿子,“差点摔着临儿。”
轿帘放下时,桑景宜看见季临冲她做了个鬼脸。
季淮书翻身上马,直到队伍开始移动,侍卫才允许她爬起来。
回到将军府,桑景宜刚被拖拽进偏院,刘嬷嬷就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候在院里。
那婆子脸上堆着刻薄的笑,手里还攥着藤条。
一见她进来便直勾勾盯着,像在看什么待宰的牲口。
“将军府的规矩,容不得半点放肆。”
刘嬷嬷三角眼扫过她满身血污,“皇后娘娘说了,桑氏失德,需得从头学起。”
她被关进西厢房,门窗都落了锁。
桌上堆着厚厚一摞《女则》《女戒》,刘嬷嬷搬来条凳,将戒尺拍得啪啪响。
“每日抄十遍,抄不完就别想吃饭。”
桑景宜趴在桌上,小腹的坠痛混着背上的伤,稍一用力便疼得冷汗直冒。
可刚写下三个字,戒尺就带着风声抽在背上。
“字歪歪扭扭,对得起将军府主母的身份?”
藤条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被按在凳上,婆子扯着她的发髻。
刘嬷嬷拿着银针,专挑指尖肉嫩处扎。
“记住了,身为妇人,当以夫为天,以子为纲,苛待子嗣,那是死罪!”
苏明月更是隔三差五就来 “探望”。
这日桑景宜正抄到一半,苏明月突然挥开她的笔。
“姐姐可知,临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桑景宜抬头,眼中只剩死寂。
“是我做的呀。”苏明月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用胭脂调了青黛,看着像不像真伤?”
“果真是你!”
“是啊!凭什么你先怀上将军的子嗣?将军明明更喜欢我!”
桑景宜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怎么,想打我?” 苏明月突然尖叫一声,身子一歪撞翻了墨砚。
漆黑的墨汁泼了她满身,发髻也散了半边。
她跌坐在地,泪水瞬间涌出来:“姐姐,我只是好心劝你,你何必如此……”
“苏姨母!” 季临像早就在门外等着,猛地冲进来推开桑景宜。
桑景宜本就虚弱,被他推得重重撞在桌角。
额角裂开道血口,看起来有些骇人。
“父亲!” 季临扑到刚进门的季淮书怀里,“桑氏打苏姨母!还骂她是贱人!”
季淮书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桑景宜淌血的额头,眼神冷得像冰。
“桑景宜,你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