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水亮亮的。
张牙舞爪但可怜，毫无杀伤力可言。
程越霖闷笑出声，眉眼锐利地进攻性散去，短暂柔和。“你那点力气，就别使出来丢人现眼。”
时曦觉得被逗弄取笑，像花果山里猴子气急败坏，人慢悠悠欣赏猴子手舞足蹈。
她屈服凑近。
触碰的刹那，程越霖叼住她嘴唇，捏开唇齿，凶狠吻进来。
绞得她舌头，舌根发麻，十分野蛮。
直到榨干氧气，时曦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忘上次经验。
“证件给我。”
时曦晚饭后，去卧室找程母交证件。
程母正在和程文菲看各大品牌送过来的婚纱选册，见她过来，招手示意她坐。
时曦顺着她指尖方向，坐在旁边单人位沙发。
程文菲腻在程母身边，兴头正足，十分厌恶她打扰，“什么事？”
时曦看程母，细声细气，“妈妈，证件。”
程母接过，“体检定在下个星期三，记得跟公司请假。”
时曦心情沉重，今天星期五，五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程母推开婚纱选册，坐过来盯着她，“你今天请假去医院了？”
时曦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她预料程文菲回来一定添油加醋告状，往常是泼脏水，她不虚。
可这次怀孕，是真的。
而程母，作为程家当家主母，绝非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时曦试探着主动解释，“就是去看看白瑛，不是怀孕。妈妈，我绝对不会再跟沈黎川有纠葛，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程母坐过来，握住她手，“妈妈信你。这次，你哥哥从京里请了妇科名医，正好结合体检，看看你的病。我安排一院的妇科主任，来给你做检查，务必详详细细，不漏差错。”
时曦眼皮一跳。
她知道程母会有所措施，可没想到程母连问都不问几句，压根儿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釜底抽薪。
明摆着，不信她了。
但时曦愚昧的，始终对程母抱有一丝期望。“妈妈，能不治吗？”
“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程文菲视线瞟向她，“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是委婉给你留面子。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白瑛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
时曦大脑一片空白。
看看程母，又看程文菲，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不肯示弱，“你给我乱泼脏水，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沈黎川跟我四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你是怎么硬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她完全想不明白，“在医院，沈黎川被你逼得出示行程，任你查，你都不信，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非要他深陷豪门女色的舆论漩涡？”
“好了。”程母见不得时曦欺负程文菲，“时曦，你能言会道，妈妈知道。可菲菲是你姐姐，又怀着孕，你不该这样敌视她，刺激她。”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时曦从头到脚骨头缝都是凉的。
程文菲出现后，时曦自觉对不起她，主动回归亲生父母处。
但那时程家怀疑养育程文菲的那家人，是恶意换婴，势必要那家人付出代价。那家人抵死不认，直接报警。
警方介入下做了亲子鉴定，竟发现时曦跟那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至此，那家人嫌疑洗清，却也不要时曦了。
时曦就准备自己离开，程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后来再加程越霖那件事，她就这样被留下了。
可这四年，时曦感觉程母跟她越来越远，直到这一刻，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
她试图挣扎，“妈妈，我没有敌视，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她在医院动手，我头发——”
“医院的事，朝肃原原本本告诉我了。”程母打断，“时曦，菲菲怀着孕，力气能有多大？还有白瑛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想过菲菲出事的后果吗？”
她想过的，所以她捱了打。
白瑛也有分寸，拉开程文菲时，还伸手护着她。
可时曦说不出话，只觉空气里有刀，一字一刀，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
她不知道怎么出的程母卧室。
踩上台阶时，程文菲追上来，“你最好没有怀孕，也跟黎川毫无瓜葛，否则，不用等到体检，你马上就会死得很惨。”
她除了跟程母告状，俨然还有其他准备。
时曦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程文菲逼近她，“哥哥做事最严密，已经派人去取医院监控，你是去见白瑛，还是去做别的，明天真相大白。”
时曦三魂不见七魄，行尸走肉般游荡回房间。
她床头壁灯开着，光亮笼罩一个人。
程越霖半靠在床头，棉质的深绿睡衣，衣襟半敞，袒露的胸膛肌肉强悍，血气方刚。
更多疑，老辣。
可笑她自作多情，竟然觉得在医院他轻飘飘地放过，是他心软了。
时曦没有靠近。
程越霖从床头拿起她手机，“什么时候改了密码？”
“前几天。”
“我同意了吗？”
时曦情绪在煎熬，忍不住问，“你派人去调了医院监控？”
程越霖面不改色，“你有意见？”
她不该有意见？
时曦盯着他，“你告诉妈妈，我跟白瑛二对一程文菲，她吃亏，我沾光？”
“你没沾光？”
时曦几乎是冷笑，她沾了什么光，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被扯着头发撕打，还是审卖国贼一样，全家上阵。
抑或着，程文菲只要没骑到她脸上，把她撕碎了侮辱尽了，烂成程文菲鞋底的泥巴，都是程文菲吃亏。
时曦胸膛鼓胀起伏，抬手指门冷声，“出去，请你出去。”
程越霖一动不动，“密码。”
时曦一口气梗在喉咙，气得两眼晕花，“程越霖，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贱，不是人，是畜生对吗？”
程越霖皱眉，察觉她情绪在爆发的边缘。“你又闹什么？”
不耐，烦躁，他的蔑视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时曦眼睛都被激红了，“我闹？什么叫闹？我有血有肉，挨了打知道疼，挨了骂知道难受，我白天被程文菲凌逼，晚上被你蹂躏，要是我稍微自保一下就是闹，那什么是不闹，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