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雪芽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抗抑郁药的副作用让她时而昏沉时而清醒，眼神像蒙了一层雾。我递给她一杯温水，
她接过去却没喝，只是盯着水面发呆。"KK查到新线索了。"我坐到她身边，
"那个无人机信号最后消失在城东的废弃工厂区。"雪芽的手指突然收紧，
玻璃杯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不是周默的风格...太张扬了。""你觉得是谁？
""一个享受游戏的玩家。"她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周默喜欢精神控制，
这个人是物理狩猎。"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23:00，旧纺织厂，
一个人来。——K」雪芽猛地站起身："是KK的紧急代码。
"她翻出背包里的瑞士军刀和防狼喷雾，"我得去。""我们一起去。""不行！
"她声音尖锐，"如果是陷阱..."我握住她发抖的手："正因为可能是陷阱。
"最终我们达成妥协——我先在百米外接应，若十分钟内没收到她的信号就冲进去。
雪芽吞了片镇定剂，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涂上我最喜欢的那支樱桃色口红。"好看吗？
"她转身问我，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很美。"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像准备赴宴的吸血鬼。"雪芽轻笑，突然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抹在我嘴唇上："盖个章，
死神都带不走你。"废弃纺织厂像头沉睡的巨兽，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眼睛。
雪芽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后，我盯着手表，秒针走得比蜗牛还慢。四分三十八秒后，
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划破夜空。我冲进厂房时，月光从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
照出地上拖行的血迹。顺着痕迹走到二楼办公室，门虚掩着，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雪芽？"我推开门，心脏几乎停跳。KK瘫在墙角，胸口插着把手术刀，血沫从嘴角溢出。
雪芽跪在他旁边，白裙子染成红色，手里握着把滴血的美工刀。"他...不是KK。
"她声音嘶哑，"是周默的实习生...女孩..."假KK咧开嘴笑了，
血从齿间渗出："周医生...让我问候你..."雪芽一刀扎进他肩膀："他在哪？
""游戏...才刚开始..."假KK的眼神开始涣散，
"他给你...准备了...礼物..."雪芽疯了一样翻找他的口袋，
只找出一张照片——我们今早在安全屋吃早餐的画面，拍摄角度是从窗外。
"他一直在监视我们。"她声音发抖，"从最开始..."我扶起她准备撤离，她却挣脱我，
从假KK耳朵里抠出个微型耳机塞进自己耳朵。几秒后，
她脸色惨白："是直播...他们一直在直播..."耳机里传来周默的声音：「真精彩，
小雪。现在，看看你男朋友身后。」我猛地转身，发现投影仪不知何时启动了，
墙上是我公寓的实时监控画面——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往我床头柜的矿泉水瓶里注射什么。
"调虎离山..."雪芽喃喃道，突然抢过我的手机打给物业，"快！封锁7栋2301！
有闯入者！"我们赶到公寓时，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周默没抓到，
但他在我枕头上留了张字条：「下次是直接注射。」雪芽盯着那瓶水，
突然笑了："他知道我们会识破...这是心理战..."警官建议我们申请证人保护，
雪芽却摇头："逃跑正中他下怀。"她转向我，"我要结束这一切，你...可以退出。
"我捏住她下巴："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事情结束。
"雪芽眼睛一亮："这个威胁...我喜欢。"第二天，雪芽做了三件事：第一，
黑进周默的医疗系统删改所有病历；第二，在暗网发布他虐待病人的证据；第三，
开了场直播。镜头前的她素颜苍白，眼下带着青黑，却美得惊心动魄："周医生，
我知道你在看。"她对着镜头举起一张照片——周默和未成年患者的亲密照，
